“累了吗?”钱浅拿起毛毯轻轻盖在道长身上:“那就休息一下吧,晚上祭祀要一整夜,实在太辛苦。”
道长喉头滚动,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,闭着眼睛点了点头。他匆匆低下头,扯起毛毯往自己的下巴处拉,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,不敢让钱浅看自己的表情。他现在没办法看钱浅的脸,他怕自己会失态。
入夜,道长像是之前凶剑一样,拿出了卷成一卷的祭文和桃木剑,准备开始祭祀。只不过,他的祭袍与凶剑的大红祭袍不同,是纯黑,与夜色融成一片,看起来沉重肃穆。他和凶剑一样,一整晚都在一边舞剑一边念祭文,直到白蜡烧尽、天色发白。
天亮时,一身黑袍、脸色煞白的道长站在水潭边望着钱浅,久久没有说话。直到钱浅站起来想要去扶他的时候,他才开了口。
“宣宣,”他说:“记住我的名字。我的名字叫汪念浅。”
“念浅?”钱浅瞬间一愣:“这就是你师父算了整整七天给你算出的名字?”
“对。”道长冲着钱浅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:“我师父说,是人都有执念,我和我哥哥都是执念很深的人。我哥哥眷念红尘,而我,我师父说他不知道我在执着些什么,他说念深缘浅,一切皆是虚妄,不管我今生的路该怎样走,念浅二字都是最适合我